​画个圈圈保护你——容器隐喻的进化之旅
2021/06/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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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事啊,还得从盘古“开天辟地”开始说起。话说135亿年前,盘古大神可能是有些无聊,不小心劈了一斧。只听在一片寂静无声的永夜中,突然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并伴随着一阵夺目绚烂的光芒,然后宇宙裂开了。是的,它爆炸了,史称“Big Bang”。又过了几十万年,宇宙裂开时产生的物质和能量形成了原子、分子等。

 

100亿年后,分子之间形成了一些复杂精巧的结构,生物学家称其为“有机体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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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冰凉的宇宙中,有一颗不起眼的星球,正不停的遭受着小行星和彗星的撞击,整日那是风雨交加、电闪雷鸣。突然有一天,有机物非常巧合按照奇怪的秩序排列在一起,生成了一些遗传物质,然后又碰巧遇到了一些油性的物质,于是乎,地球上第一个细胞就这样产生了。从此,细胞产生了与外界的分界——细胞壁,这就是第一次“容器革命”。

 

那时候的地球环境极为狂暴,有机物每刻都处于极端的化学环境中,身不由己、随波逐流,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。但自从有了细胞壁这个容器,生活条件就好多了,细胞能够努力维持容器内部的稳态,为脱贫致富奔小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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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生存率虽然提升了,世道依然艰难,细胞们有今天没明天,苦不堪言。有一天啊,一阵洋流把两个细胞吹到了一起,哥俩是一把鼻涕一把泪,诉说着生活的艰辛:“同是天涯沦落胞,曾经沧海混成鬼,念天地之悠悠,抱头怆然而涕下”。说到伤心时,一细胞就提议:“要不咱们一起干吧”,另一胞哥立马就附议:“哥我跟你混了,今天就结拜,晚一秒钟我跟你急”。于是,在一道刺目闪电的见证下,哥俩抽搐着提出了“做大做强、共创辉煌!”的口号,开始了“生物体”的艰辛创业之路。

 

地球细胞苦自然界久矣,一时间天下云集响应,赢粮而景从,无数细胞竞相来投。“生物体”公司的出现,标志着第二次“容器革命”的产生,细胞集团与外界之间进化出了隔离带——皮肤。

 

而互相合作,彼此依赖的细胞们在形成皮肤之后,就在与自然界的斗争中夺取了更大主动权,不仅能够维持细胞内的稳定,还同时能够维持生物体内部细胞与细胞之间内环境的稳定了。这样一来,胞哥们比自己单打独斗要混的体面多了。

 

几十亿年后,在广袤的非洲大草原上,胞哥俩的后代中,逐渐进化出了一种叫做“智人”的生物体公司。

 

要说创业也不容易,虽然胞哥们自己生活好了,但也同时跟企业形成了命运共同体。市场竞争也很激烈,一个管理不善,就是破产清算的下场。智人又生活在一个危机重重、波诡云谲的世界中,周围到处都可能都是大型的食肉动物,环境中也存在着一些潜在的危险。

 

因此,为了更好的生存,寻找栖息之地便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生存性问题,而坚固、实用的山洞往往会成为首选,这也是生命在适应自然界中产生的第三次“容器革命”。所以说现代成年人爱买房,小孩子老喜欢挖洞,学生就特爱钻被窝。

 

这种现象不仅出现智人身上,其他的一些哺乳动物更是丧心病狂的自带挖洞天赋。而通过具有安全感的栖息地,智人的基本生存得到了一定保证,经过一段时间的生存繁衍,其群体规模逐渐发展壮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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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我们需要注意,智人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,而顶端的生物群体数量是受到环境限制的。老虎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,一片草原上也只会有一个狮群。但是,智人却成为了一个例外,他们不仅分布广,而且密度高。无论北极的凛冬中,还是汪洋的孤岛上,都有他们的足迹。

 

过去常认为,现代人之所以区别于其他动物,是因为我们能够使用工具、拥有智力。但拥有这些的并非只有智人,然而尼安德特人、直立人、鲁道夫人都灭绝了,只能从化石考古中发现他们曾存在过的痕迹。我认为,这时候在智人中,可能发生了第四次、也是迄今为止最为伟大的一次“容器革命”。

 

智人们通过语言,首次将容器思维运用于种族群体中,进化出了分工明确的社会容器。如此一来,能够沟通成百上千的同类,形成有组织、有结构的生存团伙,将容器的边界从皮肤扩展至社会层面,使其在与自然界的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。

 

通过这种容器思维,散落式的部族型群体逐渐被组织起来。智人的数量不断增多,为了争夺生存资源,那是拳打北山尼安德,脚踢南街鲁道夫,其他一些顶端捕猎者也纷纷灭亡。一方面,智人快速膨胀的繁殖速度,导致了一场规模浩大、旷日持久的大迁移,他们从此走出非洲,冲向世界。

 

而另一方面,当自然界无法凭借其本身供养智人时,他们进一步发挥了容器思维,学会了种植农作物,养殖小动物。群体开始从游动转变为定居或周期移动,他们修建房屋,逐渐聚居形成早期的城市,进而演化成国家,创造出了光辉灿烂的文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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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适应自然界的过程中,智人们一直进行着一场场“容器革命”,逐渐化被动为主动,从而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。作为他们的后代,我们身上也时刻体现着这种容器思维,我们会区分自我和他人,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进行群体归类,会不断运用这种思维去思考和理解世界。

 

大到国家之间的爱恨与情仇,种族之间的矛盾与歧视,小到个人之间的冲突与融合,群体之间的内外与亲疏。容器思维帮助我们更好的适应世界,但同时也限制了我们看待世界的视野。

 

就像我们小时候经常会透过花花绿绿的糖纸看事物,不同颜色会给我们的世界构造不同的底色,那如果在我们的心灵上也有一张叫做“容器”的糖纸呢?这是个比较恒久的哲学问题,康德在其形而上的认识论中已经探讨的比较清晰了,而我们秉持具身认知观点的研究者对此同样感兴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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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是运用容器思维的佼佼者,受进化以及儒家等传统文化的影响,我们的人格内涵、社会管理和家国情怀中都深深包含了这种容器的隐喻思维。因此,我们才能在家国破碎后再整河山,在天星陆沉后旭日东升,在改革开放后经济腾飞,在疫情肆虐时团结合作,创造出举世瞩目的奇迹。

 

而一味的撕裂容器,放任不加限制的自由,必将导致乱象纷起。因为智人天生就是集体主义者,不论他们是在北方收小麦,抑或是在南方种水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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